第222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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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但陈玉辉绝不会将如此巨大的一个祸患留在眼皮子底下。
  贺春景被当做一根剔过残羹的牙线。不光彩,不体面,故而用完了就要找个无人的地方丢掉,以免破坏了用餐者的优雅形象。
  陈玉辉像赌场稳赢的庄家,坐在桌边看他一轮又一轮的输,而后一局再一局地向上叠加筹码。
  先是金钱,再是身体,最终在道德伦理上一举将他击垮。
  他要贺春景一见到陈藩,便想起陈藩人生的平安顺遂是如何得来的,他要贺春景一见到陈藩,便想起自己与这人的亲生父亲曾有过怎样的纠缠。杀人诛心。
  意识到自己非走不可,贺春景抖得厉害。
  “我不相信,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值得我信。”贺春景恨恨看向陈玉辉,“除非你有白纸黑字的亲子鉴定报告,你有么!”
  “嗤”地一声轻笑打断他。
  “有这个必要吗?”陈玉辉屈指推了推新配的眼镜,镜片上一闪而过雪亮的光。
  “有。”贺春景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,但他仍旧想着,有没有可能……有没有可能……
  或许陈玉辉又在说谎呢?
  陈玉辉继而起身到书房翻找了些什么,喃喃了一声“哦,还在。”
  越过未开灯的小客厅,陈玉辉自暗影中走出来,将手中发旧的文件袋丢到贺春景身边:“陈藩小学那会儿做过的。”
  他把这种东西放在丁芳随时会找过来的出租屋里,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!
  “这份报告,还是陈玉泽给我的。”
  陈玉辉说出这话时,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,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昔趣事一般。
  “不知道你没有想过,为什么陈藩的父母会变成那个样子?”
  贺春景脊背僵直地坐在床上等待下文。
  “当年他们两个结婚很久都要不出孩子,因为我哥不幸患有弱精症。”陈玉辉语气轻快,“这毛病挺可怜的,糟蹋女人身子。可大嫂实在太爱他了,一心想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,给他一个与他有着相同血脉的孩子。”
  “我记得我就暗示了她两次,甚至都没想着她会当真。”
  贺春景像是受了当头一棒,山呼海啸的回忆奔涌而来。
  陈玉泽死前的那些话,一一炸响在他耳畔。
  包括赵素丹发疯之后为什么对小红花贴纸抱有一种无比强烈的执着——一个如此经典的意象,代表着做了正确事情之后可获得的奖励。
  贺春景在这一瞬间得知了真相。
  “她……”贺春景眼神失焦,却仍旧倔强地看向门口立着的身影,“她当真了。”
  她当真了,她当然当真了!
  陈玉辉从来都最知道怎么利用别人最想要的东西引诱对方踏入深渊!
  二十出头的陈玉辉正被失去光环的痛苦折磨,被无趣的生活捆绑,他乐于找寻一切刺激,他唯恐天下不乱!
  “你就没发现,陈藩长得特别像我?”陈玉辉走近了些,从容坐到床边,大大方方袒露出自己的面孔供贺春景对比。
  贺春景从喉咙里咕噜出一种极为绝望的声响,他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陈玉辉这种人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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