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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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三十老明经,五十少进士。进士科取人只有明经科的十分之一不到,但是一旦考上进士……那也没啥用,王维还是状元呢,照样郁郁不得志。
  沈初苦笑:“我明白了。”
  他凭自己一定考不中状元。
  “面子工程终究还需要做一做,如今已经六月了,再有三月今岁科考就要开始了,老师也该去长安投一投行卷了。”
  李长安厚着脸皮拿起墨条随便磨了两下,从一沓新纸中抽出一张铺在桌上,又把方才沈初随手搁下的毛笔拾起来塞进沈初手中,最后才转身离开,行到一半又回头道:“我这次恐怕无法和老师一同回长安了,这就要到了丰收的时候,漳县这边离不开我。”
  “百姓最重要。”沈初抿唇笑了笑。
  “开考之前我一定赶回去。”李长安偏了偏头,“王昌龄可以先随老师一同回长安,让他带着我的名帖去吏部。”
  “你居然不多留王昌龄一段时间?”沈初挑眉。
  李长安哀叹一声:“再留下去,孟浩然的夫人也要管不住他们喝酒了。再说边关才是王昌龄的归宿,我日后肯定会去边关待几年,到时候再聚也不迟。”
  “我去备宴给老师饯行。”
  李长安蹦蹦跳跳离开了书房。
  沈初站在书桌前,看着面前的白纸。
  阳光从窗棂中透进来,将微黄的纸页照成金黄色,许多东西压在沈初心头上。
  过了许久,沈初才提笔沾墨,在白纸上写下一行行小字。
  却不是他的行卷,而是一篇论文。
  《弥封与誉录科举制度的演变》
  洋洋洒洒一挥而就。
  一写就是三个时辰,写到月上柳梢,书房中点起了烛火,这篇五千字的论文方才完成。
  沈初扭动着自己僵硬的手指,看着桌面上这厚厚一沓论文,脸上却不见笑意。
  他靠在椅背上,摇了摇头,将他写了一下午的论文拿起来举到烛火上,火苗很快就点燃了纸页。
  沈初将纸页抛至地上,看着他的心血化作飞灰。
  行不通,统统行不通。
  大唐的科举制不公平不在于糊名不糊名,而是在于世家,只要世家大族还在,科举制就永远不会公平。
  五姓七望的子弟都不屑考科举,考科举能分到的官位还比不上他们父辈荫蔽的官位。就算科举公平了又能如何?官员想要升迁不还是照样要依附世家和权贵。
  沈初轻叹一口气。
  就连他自己,也需要依靠权贵才能中第。
  第二日,李长安在府邸中给沈初办了个小小的饯行宴,没有大操大办,只请了几个亲近之人。
  宴会散去,天色已经黑了,沈初和李长安送别了友人后就各自返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  沈初却睡不着,他今夜饮了许多酒,都是他亲手酿的酒,酒的度数比大唐普通美酒度数要高上许多,喝得沈初也有些醺醺然,躺在床上实在是辗转反侧,索性干脆坐到院子中,仰天望着明月。
  “老师亦未寝?”隔壁房顶上忽然冒出一个小脑袋瓜来,冲着他招手,“那边有梯子,老师顺着梯子就能上来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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