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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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屋子里瞬间沉默了。
  随即池老头儿跳起脚来,他快很准地再一次落在了吴江的脚背上,“开封府尹灵验得很,明日你便冲着他烧。”
  真是夭寿,让他照看这么一个新来的棒槌。
  池老头儿想着,又补充道,“老夫已经验看完毕记录在册,替正清公穿戴整齐,用布盖妥了。”
  关正清一生为民请命,百姓们提及他时皆是拱手称上一句“正清公”。
  他说着,不管吴江的嚎叫声,瞥了一眼顾甚微,朝着门外行走。
  顾甚微见状,快步地跟了上去。
  即便是开封府来了官差,芙蓉巷里依旧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,那渺渺歌声听得人心生荡漾,神志不清。
  池仵作一直走一直走,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,这才停了下来。
  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顾甚微,见她面白如纸,嘴唇无甚血色,看上去一阵风来就会驾鹤西去的样子,忍不住哼了一声,“我就猜到你总归是要想方设法回汴京的,没有想到,会这么快,而且你竟然投了张春庭。”
  “皇城司可不是那么好待的,韩时宴也不是好惹的。他跟正清公一样,是一沾上就甩不掉的家伙,让人头疼得很,你这般擅长拿性命走独木桥,怎地不去瓦舍的杂耍班子?”
  顾甚微听着他不客气的抱怨,却是心中一暖,神色都变得柔和了起来。
  她冲着池仵作深深地弯下腰去,“大恩不言谢,三年前若非您救我,我也活不到今日。”
  池仵作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用缝死人的针胡乱缝了你,算什么恩德?你能活着,是你自己命大。”
  他说着,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顾甚微腰间那把不起眼的黑黝黝的剑。
  “我们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,真的可以么?”
  甚微甚微,甚是尘微。
  同尸体打交道的仵作,只会使剑的江湖武夫,同那天相比,都不过是尘埃罢了。
  他还清晰的记得三年前的午夜,一个瘦小的婢女背着血淋淋的顾甚微敲响了他的门。
  那天夜里起了风,他住在满是尸体的义庄里,开门的时候听得白灯笼呼啦作响。
  顾甚微身中数剑,全身都是血窟窿,几乎是无进气只出气了。女婢比她矮小,几乎背不动她,脚在地上拖着,鞋子早就磨掉了,露出了血淋淋的脚,像是被人拔掉了指甲盖一般。
  他只看了一眼便断言,这个少女不出一炷香的时间,就会成为一具尸体。
  每次案子了结,将尸体还给亲人之时,他都会拿着针线帮他们缝合,穿戴齐整。
  当时他就是抱着提前干活的心情给她缝针的。
  他根本就没有想到,顾甚微还能活下来。
  也没有想到,她说的“拔剑问天”竟是认真的。
  飞雀案涉及皇家辛秘杀威仍存,是他们这种蚍蜉绝对不可能撼动的大树。
  “不试试怎么知道呢?”顾甚微笑道。
  她的目的从来都不隐藏,她就是要嚣张的从每一条大街上路过,让人一见到她就想起飞雀案。
  “你觉得绿翊说的话是真的么?”池仵作转移了话题,随即他又补充道,“吴江性子跳脱,也没怎么办过案子,但是他为人正直,假以时日会是一个很好的推官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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