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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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新妇的娘家人,是不是也能更开怀一些?而不是像亲家大娘子和阿郎一样,面对自家阿郎没有半点儿笑意?
  这样岂不是显得娘子很可怜吗?
  这个念头一出,卜大郎又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——人家虞娘子现在是簪玉戴金的官家主母,什么时候轮得到他这个指缝全是泥的力士可怜?
  一连串儿问题,实属卜大郎自己为难自己,他想不明白答案。
  但他不知道的是——他能在徒现的灵光中,以这些问题进行模糊的自省,就已经是千千万万个“他”所未能及之事。
  可是,当他见到虞凝霜始终跟在严铄身后半步,含笑向来看热闹的邻居们致意时,又难免隐秘地替严铄高兴起来。
  多么贤惠,多么驯静的娘子啊!
  为人妻子就应该是这样的!
  血脉里那种无从溯源,却又确实代代相传存在千百年的自傲,让他忍不住地得意。
  可天性的纯良,又让他为想着给自己留碗凉粉、被家人担忧思念的虞凝霜感到愧疚。
  卜大郎就这样被两边的情绪拉扯着,陷入了不自知的纠结里,几乎不再敢直视虞凝霜。
  好在虞凝霜更不想让严府的人跟着,早也和严铄串通好说辞。
  她拽开严铄的荷包拿出一锭银,塞到陈小豆手中,让她带着李嬷嬷几人去找间好酒楼吃酒吃肉,犒劳犒劳他们帮着回门子这一趟。
  撇下阿郎娘子自去吃喝,李嬷嬷深觉不妥,连连推脱。
  可架不住陈小豆巧舌如簧地劝。贴身厮儿的态度自然就是严铄的态度,李嬷嬷便想可能是亲家二老不习惯有仆从在侧侍候,兼要和女儿女婿自在说说话。
  她唯有接了银锭。
  四人也不敢走远,出了巷子随意找了一家食肆落座。
  这家食肆不大,菜品却挺丰富。
  忙活了大半早晨,四人此时也饥肠辘辘,便点了一瓯炙鸡、一盘酒烧蚶子、两样鲜蔬,并着大碗老鸭汤面和糟瓜齑等小菜淋漓吃将起来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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