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禧娘子(科举) 第3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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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等进了门,陆母拉着陆含玉迫不及待问:“季家人待你还好吗?”
  陆含玉笑着给陆母倒了杯温水,“瞧您说的,季家的情况阿兄他们不都查清楚了?”
  陆母叹了口气,“原是咱们有所隐瞒,我跟你阿爷本想找殷家的旧友做亲,又怕打草惊蛇坏了报仇的大事。我这心里是又觉得对不起弘远和季家,又怕万一他不肯上进,你委屈了自己。”
  陆含玉揽着陆母撒娇,“常医公都说了让您不要思虑过甚,三郎待儿挺好的,他头脑灵着呢。”
  陆含玉兄长多,外加心眼不少的陆父,哪个都看东床不顺眼,她兄长们和陆父脾气不好,身手却完全与之相反。
  但季弘远就有本事,一顿打都没挨过,顺顺当当把陆家最受宠的小娘子给娶回家了,陆母也挺喜欢他的。
  只是陆母心里数不清的担忧,“那若有朝一日他跃过龙门,知道你有心利用……”说不准要结仇。
  “儿早就打算好了,等三郎进武京赶考时,咱就卖掉这酒肆,对外就说为东床弃了商贾身,您和阿爷也能去访访旧友。”陆含玉低声安慰陆母,“儿会找时机跟三郎说清楚,他愿意帮忙,儿接着,他不愿意也是情理之中,到时儿便以出身商贾为由自请下堂,总归不会真害了他。”
  她身上背负着殷家和追随殷家的那么多人的血海深仇,从小她就没想过嫁人。
  现在嫁给季弘远也是无奈之举,季弘远要是接受不了,她舍了身子给他,也送季三郎一场前程似锦,他不亏。
  陆含玉让阿爷和兄长反反复复摸清季弘远,定下嫁他,就是知道以他的性子,不会记恨陆家。
  陆母闻言鼻尖一酸,六娘把其他人都顾虑的周全,可要真能有大仇得报的那日……受伤的只有六娘。
  她做了陆含玉十五年的阿娘,早就把陆含玉当成亲生的,当阿娘的总是要心疼自家孩子。
  陆含玉不想让阿娘多想,她晃着陆母的胳膊撒娇,“儿饿了。”
  “你这倒真是夫唱妇随了,张嘴就是吃。”陆母哭笑不得点了点她的脑袋。
  等用过午食,陆家人也没拘着小两口难舍离,新妇嫁人要在婆家住满一个月,很快就回来了。
  回到季家,季弘远想起昨夜娘子关于读书的提议,立刻就找借口出去跟同窗应酬。
  陆含玉并不拦着他。
  等他回来,又是晚饭后,陆含玉已处理好这几日落下的账本,正在给他绣荷包。
  季弘远喝得有点晕乎,看见这一幕止不住心头发暖,赶忙过去跟娘子表忠心,“我今日跟同窗吃酒,他们竟要拉我去瓦舍,让我臭骂了一顿,我可是有娘子的人了,怎么能犯这种错误,玉娘你说是不是?”
  陆含玉知道他这是等着自己夸他呢,她笑眯眯拉着季弘远坐下来,“那三郎今日可尽兴了?我也想伺候三郎吃几杯酒呢。”
  见陆含玉含羞带怯,又闻到她凑近时的香馥气息,季三郎只觉得热气上涌,几乎浑身都热得发软。
  回过门他可就不用憋着了,嘿嘿嘿……
  他由着酒劲儿将佳人揽在怀里,“玉娘说到我心里了,饮酒这种事,自然是得玉液交杯才能尽兴。”
  陆含玉嗔他一眼,白皙脸颊红得抹了胭脂一样,倒好酒凑到他唇边,“那你尝尝,这是我定下嫁你后亲自酿的酒,名为春宵。”
  连酒曲都是她亲自挑了上好的麦种制成,佐以益州府上好的清泉,还加入了名贵的田覃灵芝,对滋补身子有奇效。
  酒名魑魅,常人喝了能飘飘若仙忘却烦恼,对武林中人甚至能顿悟功法,磨炼心智,可谓是比洞房花烛还让人心驰神往。
  在前朝时只有大门派才能喝得起,被喜爱的人戏称为春宵酒。
  “如何?”陆含玉喂季弘远喝下几杯后,笑着问他。
  季弘远眼神迷蒙,念出了自己心底的感叹,“饮春宵,千金不换啊……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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