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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银白的额发有些凌乱,透过那双鎏金色的眼瞳,能清晰看到她困倦冷漠的面孔。兽人克制着呼吸、但起伏略有些难以忽视的喉结,眼神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潮湿,以及一丝做错事般的忐忑——大约是为了那个依旧歪歪扭扭、勉强维持着形状的发髻。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怀姒没说话,只是静静看了他几秒,又闭上眼。
  好累。
  连发脾气、抱怨他手艺差的力气都提不起来。
  心底那股熟悉的、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抗拒和烦躁……
  但她知道耍赖是没有用的。
  塞缪尔不会允许,外面那些望眼欲穿的信徒更不会允许……要是她真不下去的话,这些狂信徒会破窗而入也说不准……他们这么多人,只有那些吃白饭的骑士看管着,在发生踩踏事故之前,就能一人一口把她嚼巴干净了
  ……哎。
  怀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轻飘飘的
  良久,才慢吞吞地,像是不情不愿、被迫离开巢穴的幼兽,从瑟瑞尔温热的怀抱里一点点直起身子。
  手臂软绵绵的,撑在座椅上时还有些发颤。瑟瑞尔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肘弯,将手臂垫在圣女的手掌下
  “殿下。”
  怀姒看都没看,借着这点支撑站起来,腿脚果然还有些发软,尤其是大腿根处,被分开的酸胀感,以及小腹处不甚明显的痉挛……她垂着眼,慢吞吞地揉了揉眼睛
  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额前的珠串,几颗浑圆的珍珠轻轻碰撞,发出细微的脆响。
  她这才想起它们的存在,指尖微微拨开一点缝隙,从珠串的间隙向外望去
  窗外,祭典中心广场恢弘的建筑轮廓已经清晰可见,然而更近处、几乎要贴上车窗的景象,却与那份庄严毫不相干——密密麻麻的兽人拥挤着,被骑士象征性地横着长剑拦住,效果近乎于无
  人群上方更是混乱,蛄蛹成一团的、各种颜色形态的触肢、尾鳍、羽翼之类的,一些脱离战团的触须在空中激动地挥舞,偶尔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抽在某个不幸的兽人脑袋或肩膀上,立刻引发一阵怒骂:
  “谁他爹的发情了?!能不能管好你的东西!!”
  那触须的主人似乎自己也控制不住,从混乱的肢体堆里传来一个更暴躁且理直气壮的声音:“你自己不知道把脑袋收一下吗?一个脑袋能挡住叁个殿下!”
  “卧槽谁射老子脚上了?!!我对同担的精液过敏啊!”
  有人嗤笑:“阳痿直说。”
  “他爹的就是你吧!!!”
  “有没有点常识!这是兴奋腺分泌的信息素润滑液,不是精液!”
  “?你还有理了?!”
  原本只是漠然旁观、甚至有些享受这场混乱的骑士,此刻也被飞溅的不明液体和越发狂热的推搡波及。锃亮的银甲上沾染了可疑的湿痕,终于有人忍无可忍,嫌恶地“啧”了一声,抬起脚不轻不重地踹向最前面一个快把脸挤变形的兽人
  “滚远点,口水喷我盔甲上了。”
  喧嚣声浪几乎要将人掀翻过去
  就在这一片吵闹的背景音中,怀姒的目光倏忽顿住,被车窗下方一处微小的动静吸引了。
  一根细细的、黑漆漆的触手,不知何时静悄悄地爬上了窗沿。它似乎比其他那些狂舞的肢体更加羞涩,动作略有些迟疑。在怀姒好奇的注视下,那触手背面整齐排列的细小吸盘、仿佛呼吸般开始急促地翕动,原本漆黑的外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化为鲜艳欲滴的粉红色,渗出黏糊糊的液体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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